县学的运动比赛是在十一月末举行的,这日县学里来了好多人。
苏叶被挤在一堆人中什么也看不到,就连既明得奖都只是听到个声儿。
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别挤,一群人挤得更厉害了,有几个小孩还哭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腰间被人拍了一下,她赶紧去摸钱袋。
被偷了……
二两银子,一转眼就进了别人腰包,心很疼。
在她被偷的同时也有其他人被偷,场面顿时变得混乱。
这会儿也没人看比赛了,大家都在找小偷。
一看人们不再乱挤,苏叶赶紧去了人群外面。
在钱袋被偷之前,也不知是谁拽了一把她的头发,现在头皮还有些疼。
这哪是看比赛啊,根本就是受虐。
学监第一次组织运动比赛,面对这种乱状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好先报官。
同时终止比赛。
莫君站在比赛场的高处向四周看了看,找到既明后他把标枪懒散的扔在了地上。
“我看来是比不成了,你的银子分我一半吧。”
既明把银子从衣袖里掏出来都给了他,“全给你!”
“你不存点儿私房钱?”
“我为什么要存私房钱?我又没地方花。”
太刺激人了,有个人照顾就这么自豪吗?
话说他也好想让苏叶养着。
衙役是一刻钟后到的,只是进县学看比赛的有上百人,又不限制进出,排查起来太过困难。
反正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苏叶倒是能够接受,因为在前世她就习惯了被偷的东西找不到,那会儿还有监控呢。
既然没有结果,那自然是放大家回家,好好的一场运动比赛就这么被搅和黄了。
第一次就失败,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次举办。
见大家都往外走,苏叶也准备回去,就在这时她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胳膊。
“丑丫头,你等我!”
这个声音苏叶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呃,她今天这是怎么了……被人薅头发就算了,怎么还把这位姑奶奶给招来了。
她小心的问道,“莫君在训练场,你去那里找他吧。”
小姑娘拽着她的胳膊不放手,“你带我去,别耍花招!”
“行,你别激动,我带你去。”
苏叶把人带到莫君面前时,莫君的表情比见到左丘止时还冷淡。
“你怎么来了?家里人知道吗?”
“君哥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
“回不回去哪是你说了算的!芪哥怕是要找过来了,你在这玩会儿就赶紧回。”
“我不回!他们一点儿都不理解我,每天逼着我学些不喜欢的东西,我不要待在家里!”
莫君道,“我每天读书没时间管你,你去找左丘止,他闲。”
“才不是呢,止哥哥找了块儿奇木,正在捯饬木香,连句话都不跟我说。”
莫君想,早知道他也不说话好了。
见苏叶想走,他赶紧叫了一声,“这是芪哥的妹妹,你陪她玩一会儿吧,我还有事。”
苏叶若是没接触过这位楼小姐,她就算是知道莫君故意把人甩给她,她也会帮着照看一会儿。
可现在,不可能!
这么个烫手山芋,她是傻了不成才会弄到自己手里!
见苏叶走的决绝,莫君慌了,转身看到既明还在,他又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帮我照看一下她,我去趟茅房。”
要说既明,那还真是好兄弟,明知莫君是尿遁,他还是把这位大小姐给接手了。
发现楼小姐想跟着去茅房,他还拦了一把。
“你不知道自己很烦人吗?你看,所有人都讨厌你,都不想搭理你。”
这么直白的话,那是要多伤人有多伤人。
还没走远的苏叶,紧紧的为他捏了把汗。
这可是御史大人的女儿,怎么能随便得罪呢!
既明没感觉自己是在得罪人,他又继续说道,“忠言逆耳,就算你再不想听那也是事实。”
接下来他便不再说一句话,不管楼家小姐有多少的怒骂诅咒。
可是他越不说话,楼小姐就越生气,最后他的头发被薅了一撮儿。
然后楼小姐的耳朵被他扭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你竟敢欺负我!你等着!”
“赶紧走吧,再不走还要薅你头发的。”
他刚比完赛的时候本想把银子给苏叶,却看到苏叶的头发被一个人拽着。
因为人太多他挤不进去,当时还挺着急,没想到这傻女儿自己找过来了。
说实话,楼家这位小姐被既明整的有些惨,倒不是既明多狠心,而是楼小姐从未受过委屈。
莫君回来时,看到的画面就是楼文蹲在地上哭,既明站着拽她头发。
“既明,这是怎么了?”
既明是一如既往地实在,“让她尝试一下被人拽头发是什么滋味,我觉得她挺享受的。”
莫君把既明的手拿开,把楼文扶了起来,“文文,一会儿芪哥来了你就回去吧,一个姑娘在外面不方便。”
“呜……君哥哥……”
“别哭了,以后别再往外乱跑,跑丢了怎么办。”
“君哥哥……他欺负我……我讨厌他……”
莫君不是个会哄人的,最主要的是他现在不想哄,又说了几句劝说的话后,见楼文还是哭,他便不再劝了。
今日楼芪来的有些晚,天快黑的时候才出现在的县学,还是黑衣遮面的打扮。
楼文是咬着牙被抱走的,走之前狠狠的瞪了既明一眼。
既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苏叶跟他说过一句话,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反正他已经把人给欺负彻底了,若是御史大人找他麻烦,那他就回家种地。
他娘说了,家里那六亩地永远都是他的。
如果连地也种不成,那他就进山当野人,正好可以近距离观察各种树木。
总之,他自己怎样都好说,但欺负苏叶不行!
莫君没看到苏叶被薅头发,也不知道既明的心理活动,他只以为这人疯了。
“你没事吧?那是楼家独女,左丘止都不惹她!”
“我今天明白了一个词叫飞扬跋扈,还明白了一个词叫正义使然。”
“……”
莫君想,练了铁球的人果然不一样,别管嘴里说什么,面上都是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也许他该弃枪从球。
他被楼文压制那么多年,就从没有反抗过,一是懒,二是顾及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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