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哲民呼吸一窒，下意识地说道：“那是她妈妈做的，不是她的错！”
“所以为人父母，待人处事一定要良善，给自己的孩子多积点德。”
“南玹！！”杨哲民大怒。
她们是姐妹，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现在还说这样的风凉话真的合适吗？！
不知何时，窗帘已全部拉上，厚重的窗帘将光线全部隔绝在外，偌大的客厅只有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南玹看着飘在杨哲民身后泪流满面的杨思璇，默默叹了口气，“爸爸你现在心疼妹妹，是觉得我还活得好好的是吗？”
同情弱者是人类的通病，往往会因此而忽略对错。
南玹说的没错，杨哲民此刻的确是这样的心态。
两个都是自己亲生的，他肯定是偏向更惨的那一个。
“那如果我说……”南玹深吁口气，微微停顿之后，幽幽道：“‘我’早就死了呢？”
“你……说什么？”杨哲民侧着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其实你的女儿杨思璇，早已葬身在一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了！”
杨哲民感觉自己没听懂。
他愣愣地看着脸色严肃的女儿，当完全理解了她字面上的意思后，不由怒斥，“胡说八道！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南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杨哲民突然感觉背上窜起一股寒意。
女儿的目光是投向他没错，可那饱含着淡淡怜悯的眼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身后……
就在这时——
“爸……”
杨哲民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很轻，很柔，带着浓浓的悲伤。
他猛然侧身。
循声望去，只见两米开外，一个由几近透明的青烟构成的人影，漂浮在半空，正含泪看着他……
“你是谁？！”
他瞠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明显不是人的杨思璇，失声问道。
杨思璇落泪哽咽，“爸爸，我是阿璇……”
南玹与杨思璇虽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杨思璇与母亲南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在看到杨思璇的那一瞬，杨哲民就明白南玹所言非虚了……
但他不愿接受。
“不、不……这不是真的……”杨哲民面如死灰，死死盯着杨思璇，一边胡乱地摇着头，一边节节后退，“这不是真的……”
南姿已经死了，如果连他和南姿唯一的女儿也已经死了的话，下半辈子他就真的连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爸……”
“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杨哲民情绪失控，一边疯狂砸东西，看见什么砸什么，一边痛苦地嘶吼着，如一头受了重创的野兽。
砸着砸着，他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爸！爸！”
…………
医院。
杨哲民情绪激动导致休克，送医抢救了三个小时才脱离危险。
南玹站在病房外，给杨哲民和杨思璇父女俩最后的诀别时间……
从走廊的尽头，走来一白一黑两个男人——神荼郁垒是也。
“咦？又是你？”
神荼看到南玹，不由狐疑地皱了下眉。
“请再多给她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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