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乐歇的剑法后,呼延凌风生出一种自己非常渺小的感觉,顿感天外有天。
自己的师傅老道在他面前只出过一次手,当时自己眼力有限,只感觉老道平平无奇的几招就轻易制服了所有马贼。
除此之外,之前见过最厉害卓越的人物莫过于匈奴国师扎克莱,自己虽然不敌,但也能和其过上几招,有来有回。更重要的是随着自己对《长生诀》的熟悉精深,心中有预感早晚总会超越扎克莱这一类人。
但乐歇这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孤僻狼人,给自己一种今生都难以逾越企及的印象。
乐歇虽会说草原各地的话,但从他名字来判断,他应该是来自于中原神州的人。乐歇低吟舞剑时身上有种类似于自己恩师老道的出尘之气,他们既是故识好像也有相同的追求。
未见过这么玄奥瑰奇的剑术还好,现在窥见了,呼延凌风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渴望再次遇到乐歇或者是乐歇和老道这一类处于武道极峰的人。
此时呼延凌风心中只有对武道的追求,感觉其他一切事物都成了负担,包括和尤苏拉已经生出了的感情。
这一刻呼延凌风决定不再东去匈奴左贤王营地与尤苏拉汇合,自己心中有了更加渴求的东西,其它任何事物都可以抛在一边。
他认准方位笔直南下,因为师傅老道曾给他指出过另一个出尘的高人——鬼谷王诩,且是不会像乐歇这样一剑而别的高人。
***
自逃回匈奴后冒顿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比起以前那个只有名分的匈奴太子,冒顿趁头曼所掌控的大军整体西征的空隙,凭借已故左贤王伊贺儿的信物在姐姐尤苏拉的协助下已经全盘接受了左贤王的势力。
对这次头曼前脚才送冒顿去月氏为人质,后脚就发动对月氏的侵略,匈奴当权的大多数人都清楚冒顿和头曼已经撕破脸皮,到了公开对抗的白热化阶段。
匈奴也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内部危机。
尽管得到了左贤王的军队和人口,但冒顿的实力还是远远及不上身为单于的头曼。
好在头曼西征失利,匈奴各部对他这次违反约定的决策都颇有微辞,而且为头曼出主意的塔穆也在这次西征中战死阵前,在这个节骨眼上头曼是没有足够的公信力和智谋再发动内部战争收拾自己的。
但正如同了解自己一样,冒顿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只要等他渡过眼前这个新败的非常时期,就会开始铲除自己这个威胁。
冒顿绝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他的野心一点也不比头曼小,他想掌权匈奴,甚至像南方的秦国一样统一草原。
为了应付眼前的危机,冒顿首先是把伊贺儿的军队重新训练,让他们完全忠于自己。为此他专门发明了一种响箭,只要自己的响箭射到哪里,跟随自己的士兵就要把箭射到该处,不遵从命令的一律处死。
经过几天训练,处死了一些仍终于伊贺儿的顽固派后,跟随自己的兵将都能迅速的跟着自己的响箭放箭。
但冒顿仍不满意,他先是把响箭射向自己的坐骑,跟随自己的士兵有几个以为冒顿是误射没有跟着向冒顿的坐骑放箭,冒顿立刻命令自己的亲卫把不敢向自己坐骑放箭的士兵就地斩首。
冒顿又把前晚才和自己欢好的阙氏带到士兵面前,这次他将响箭射在这个无辜的女人脚下,士兵们没有任何犹豫,一阵乱箭把这个女人射成了刺猬。
这次冒顿很满意了,经过自己血腥高压的手段,他知道自己完全控制住了伊贺儿的军队。
现在冒顿已经拥有了匈奴三分之一的军旅,手下能骑马射箭的士卒超过了八万,但也更招来了头曼的嫉忌。
这段时间头曼眼睁睁的看着冒顿做大,为了不伤及元气头曼对冒顿一再忍让。头曼从未承认过自己这个长子左贤王的合法身份,但听信自己近臣的建议以单于的号令命冒顿南下侵扰秦国。
没想到冒顿一眼就看出了头曼要借长城蒙恬军消耗自己的打算,并以左贤王的身份上书陈述秦国正处于强盛不可欺的时期,为了匈奴长远发展实不宜与秦国交恶。还冷嘲热讽头曼现在连月氏这样不思进取的小国都打不赢,草原都处于分裂状态,却想着去和中原统一的王朝扳手腕,完全是不自量力。
头曼偷鸡不成蚀把米,无形中让匈奴各部都默认了冒顿左贤王的身份,更使自己的单于令在王庭以南完全行不通。
冒顿知道迟早要和自己的父亲分出胜负和生死,但眼下自己实力较弱还不是拔刀相向的时候,这次公然违令和造反无异。目前在匈奴国内是寻不到助力的了,就把目光放在寻找外援上。他又一次将希望寄托在自己姐姐尤苏拉身上。
尤苏拉已在左贤王营地等待呼延凌风有个多月,现在匈奴西征的败军都回来了有半个月了,以呼延凌风的身手应该早就来寻自己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苏拉陷入了对呼延凌风的苦思中,完全不知呼延凌风为了去探索武道的极锋,已经狠心的斩断了和她的情丝。
冒顿看着这个仅比自己大一岁多的姐姐每日都蹬高,翘首西盼等待着自己的情郎。其实他心中反觉得呼延凌风不来更好,呼延凌风虽救过自己,但他曾表明不愿和自己同行,甚至当着尤苏拉的面露出了对自己不喜的脸色。对这样的人即不能为我所用,又这么厉害,冒顿反而希望他重伤死掉再也不出现最好。
但当着尤苏拉的面当然冒顿当然不能说出来,冒顿知道尤苏拉最心疼他这个弟弟了,见到尤苏拉再次恳求道:“姐姐救我!”
尤苏拉不明其故,问道:“你现在已是匈奴左贤王了,还有什么危险?”
冒顿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父王一直对我不喜,现在更是三番五次催我回匈奴王庭述职,我怎敢去送死。但也因此给头曼找到了讨伐我的借口,以我现在手中的实力怎是对手。如果姐姐不能助我东联东胡,那么头曼随时都会率领大军来袭。”
尤苏拉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东联东胡,在草原最常见的结盟方式就是用姻亲结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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