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回事。
她看着我一下下把信当着她的面撕掉，然后她就忽然像疯了似地抢了过来铺满了整张桌子。
她低着头，慢慢说道。
“这是程嘉宁写给你的忏悔信。对不起，袁舞，我没能把它给你。起初我是找过你的，可惜没有找到，后来我就藏了起来，跟程嘉宁说交给你了，可你不肯原谅他。后来，就是这样了。今天我把南璇找来，就是让她看这封信的。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她和我一样，对你都是有愧的人。”
我的眼前一黑，几乎坐不住身体。
她们这都是怎么了呢。
为了一个男人，连做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对不起，袁舞。你能原谅我吗？”她扬起泪痕交错的脸庞，祈求的眼光望着我。
抛开一切，晓华真的对我是没得说的。她本性善良豁达，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子，可惜的是，我们三个人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想来，重逢以后的种种，她是比我受着更大的煎熬。一份秘密藏在心底多年，被无情的当场揭穿，不亚于在她的心上捅去狠狠的一刀。
那份疼痛，一点都不会比我少。
我点点头。
“我原谅你，晓华。以后我们都别再提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她带着眼泪冲我笑了笑，像是安慰她自己。
电话适时的响起，打破了我和她之间的尴尬。是经理们催促我们参会，我把晓华推进浴室梳洗，我却在转身之后眼泪潸然而下。
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呢。
如果这封信四年前被我看到，我想我是不会走的这么决然的，又或许两人各退一步，便又是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可是，许多的偶然凑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必然，命运已经安排我们错过了彼此，就不要再把难以愈合的伤痕强加在每个人的心上了。
人活着，就已经够累。又何必给自己找事呢？
一天的会议昏昏浩浩中度过，晚上主办方要举办一场答谢宴会，也算是所谓的闭幕式，要求全体人员参加。我本是不想去的，可看到晓华一天都萎靡的样子，我决定拉她去凑凑热闹，我想，我如果也是一副和她差不多的样子，估计我和她经年的友谊就要完了。
我不舍得，也舍不得。
这算是一场盛大成功的年会，因了年节的气氛，更添几分喜气。
宴会的时候，我和柯华的同事们坐在正中偏西的位置，晓华跟我坐在一起，却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话要说。我和她默默的吃着饭菜，听各位部门的经理们说着无谓的闲话。
感觉一道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身上，不经意间望去却是秦璐。
她见我看到了她，便指了指酒店外面的玻璃长廊，似是有话想和我讲。饭也吃得差不多，我侧身看看晓华淡漠受伤的神情，我决定接下来去会一会秦璐。
玻璃的长廊环伺在凯悦的四周，封着顶。远望像是长长的玻璃花房，阻隔外界喧嚣的时候也带来了别样的私密感受，在这里谈事情该是不错的选择。
“我其实不用来的。”她今晚着了一件淡绿色的裙装，娉婷的站在那里和身后茂盛的冬季灌木显得异常的搭调我点点头，“有话请讲，秦小姐。”
“思远你了解多少呢？袁小姐。噢，或者应该称你顾夫人。”
了解他？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对秦小姐是没有敌意的。”
秦璐一笑，拉着我靠在了围栏的边上，轻声说：“好的，我就直说了。袁小姐恐怕是不爱思远的吧。抱歉我之前查过你的情况，如果不是境况特殊，我想你是不会有现在的身份的。不怕你笑话，我从17岁在清城的社交圈见到思远时就爱上他了，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况且他还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我用了将近10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能与他比肩的程度，袁舞，你设想一下我的付出和你的是否可以相比。”
秦璐苦笑了一下抚了抚头发，然后把目光转向我。
“顾家在郊外的别墅，靠着清城风景最好的湖岸，景致优美。天气转暖的时候，车行到一定区域就会看到如同翡翠镜面似的湖水，我常常被大胆魅惑的他压在别墅碧绿的玻璃背景墙上欢爱，那个时候，他会说我的小璐，纯净的小璐。他知道我从认识他到现在，生命里有的只有他唯一一个男人。袁小姐，我说这些你不会介意吧？”
她眨着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企图从我的目光中看出一点点难受的情绪来。几秒钟后，她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直接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你和我都敌不过苏茉的，她对思远的影响力绝非你我所能想象。”
我的脑海里闪过苏茉神采飞扬，艳丽妖娆的面容，我在顾思远的脸上无数次看到他怅然若失的神情，就连常喝的红酒，恐怕也和苏茉有关。
“你都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与我听听。我只是出于好奇，连秦小姐都自叹不如的人物，为什么和顾思远有了血脉的联系还会走到离婚的境地。”
“如果你爱上了思远，我今天是不会告诉你的。袁小姐，你该明白的，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便是想要你帮我。”
她的话让我感到啼笑皆非。
我有那么重要吗？先是苏岩恳求我放弃婚姻成全苏茉，后是秦璐要我帮助她得到顾思远。可我的身份就那么不重要吗？就算我和他的结婚是个儿戏，我还算是和他有过实质亲密关系的结发夫妻，这些人看来是急疯了，为了得到目的把我的尊严都践踏在了脚底。
我的心里莫名的就憋闷起来，看到通透的玻璃墙壁，不禁联想到了那激情的一夜，顾思远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让我在欲望的海洋里欲生欲死。
“我不想帮你做这件事。秦小姐，我也把话说白了吧，顾思远答应过我帮他追回苏茉，我便自由。他们之间的感情极深，这点你我毋庸置疑，所以我是不会为了你的利益绕远路的。”
秦璐眼光一闪，冷冷的笑了。
“你以为你都知道些什么？思远就算是放不下苏茉，他也不会为了她和顾家老太太翻脸的，当年他们离婚你以为思远是因为不爱苏茉了吗？根本就不是。他是因为想要保护她，想要换回今日的破镜重圆才那么做的，顾家的是是非非似乎不为外人知，但我知道其中必有惊天的秘密。还有，顾家老太太。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我先给你个意见，苏茉当年就是被她撵出顾家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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