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过奖了。”
白发老人笑着抚了一把长髯，眼中滑过一道精光：“方才，老夫一路观摩，发现小友的武技非比寻常，竟然可以吟诗化气。”
“武技为小子偶然所得。”姜城作揖，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种警惕的感觉。
为嘛觉得这前辈不像号人捏。
“嗯，可否施展一两招与老夫瞧瞧？”白发老人颔首，看到姜城眼底的警惕，不免失笑，“你不必担忧老夫会动手抢夺你的武技，老夫非是这等小人，亦不屑做这事。”
（系统，他说的话可靠吗？）
姜城没有回答，而是试探性地问起了系统。
【很抱歉宿主，他是龙族，系统无法揣测非人类的心理。】
姜城：“？？”
龙族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仅剩的龙族后裔不是在仙界呢吗？
（龙族不是消失了吗？）
【宿主，他是龙族后裔，非纯正龙族。】
哦，这样啊。
姜城抿唇，笑着对白发老人点头：“自然可以。”
话音一落，姜城祭出一本古书，随意翻开一页，朗声大喝道：“一剑霜寒十四州！”
一句诗吟罢，二人原本平静无比的虚无之境上空顿时掀起滔天大浪。
天与地之间同时出现一道漩涡，漩涡飞速融合，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变大，转瞬便身宽十丈——灵气漩涡中，一只粗壮的手臂缓缓凝聚从中伸出。
“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武技不按套路出牌了，姜城只是惊了惊，还是继续捻诀下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漩涡凝聚融合成一道灵光，化成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剑被手臂握住，猛然朝天际斩了过去。
刹那间冰霜四起，剑气所过之地皆生寒意，转瞬十里冰封，恐怖如斯！
便是已经通过法术见过姜城吟诗化气的白发老人，再度在现场见到这壮观的画面时，还是忍不住诧异了起来。
旋即暗暗惊喜。
他感受到了，他感受到了！
是那个种族的气息，是那个种族独有的气息！
怪不得啊，怪不得这个小子能够像那群人一样吟诗化气，并且能够在筑基之境打出这样彪悍的武技来。
但凭这一身血脉，就足够让三界疯狂啊！
既然如此，那么他一定可以使用那句诗！
“小友，你的吟诗武技中，可有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白发老人压下心中的喜悦，咳嗽一声忽然问道。
“额，有。”姜城点点头。
“不知你可否让老夫见识一下？”白发老人忽然激动起来。
“……好。”
姜城平定气息，翻动古书，还没开始吟诗化气呢，远方天边便忽然传来一道慈祥浑厚的声音——
“公瑾，那句诗不可随意吟唱。”
姜城一愣。
好熟悉的声音……是师尊？
“清微？”白发老人也是一愣。
不远处的天际，一片虹光飞来，凝聚成一位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可不便是清微道长吗。
“商陆，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耍滑头，想骗我徒儿为你开启传送门作甚？”清微道长看向白发老人，瞪着他开口。
传送门？
姜城再度一愣。
倒是商陆，也便是那白发老人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老夫这不是想让我族人重见天日么。”
“他们已经习惯了隐居，你又何苦让它们再临凡界？无拘无束，不受三界法则掌管不是很好么？”清微道长摇摇头。
“可这里也是他们的家，他们就如此把我等抛弃于此，良心不痛么？”商陆叹出一口气，“我龙族后裔因无法认祖归宗，而今已然所剩无几。”
“昔年，非是他们不愿带走你等。委实是血脉不足以进入混沌之地，这才将你们留在凡界，继续繁衍生存。你等所剩无几，全然是因为要留存这血脉罢了。若是抛开血脉，你龙族后裔岂会寥寥无几？”
清微道长又摇了摇头，看向旁边默默降低存在感的姜城，
“公瑾，你可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吟诗化气而来的武技，是为何物？”
“是……传送门？”
“正是。那道传送门可以连接混沌。上次你使用时，为师察觉异常，特意去翻阅了蜀山禁地的资料。想要告诫你不要轻易使用时，你却已经离开蜀山了。”
清微道长语重心长地开口，“那道吟诗武技可以助你召唤来自混沌的妖魔鬼怪，只是他们实力强悍，俱是始祖级别的，是以公瑾你非到紧要关头，切记不得使用。”
姜城：“？！！”
王德发？
（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这道武技居然可以召唤妖怪？！）
（所以刚才那位前辈，是想借我的手将龙族召唤出来？）
凡界人不骗凡界人？
虽然前辈不是正统的，但这属实有点不讲武德啊。
【……】
系统也有点摸不清状况，于是选择了装死。
“诶好了好了，无非便是提醒他长点心眼，提防老夫么。这么大老远化道分身过来，就为了提醒你弟子。”商陆翻了个白眼，反手祭出一只锦囊，递给姜城。
“前辈，此为何物？”姜城接过，作揖问道。
“你此行目的，不便是为了它么？”商陆眨眨眼睛。
莫不成……
在清微道长和商陆的注视下，姜城缓缓打开这锦囊。
锦囊中有一道灵光飞出，落在姜城掌心，幻化成一张十分轻的羊皮纸。
是河图洛书！
可以找到第一灵宝了！
姜城心头一喜，赶忙朝商陆作揖：“谢过前辈。”
“谢你师尊吧还是，若非他出现，老夫都不一定将这给你。”商陆哼了一声。
“谢过师尊。”姜城又规规矩矩朝清微道长的虚影作揖一拜。
“一段时日不见，你已跨入筑基之境了。不错，好生修炼，莫要荒怠。”清微道长微微一笑，“既然来了，贫道再去看看星折。公瑾，你让老商送你出塔吧。”
“好，师尊慢行。”姜城目送他远去，扭头见商陆用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免心头发怵。
“前辈……”
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啊。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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