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慕晚时，霍司衍的声音不算是太冷。
但慕晚知道，霍司衍往往越平静，就证明他心底的怒意越深。
而如果她不过去的后果，慕晚承担不起。
至少是。
现在的慕晚承担不起。
“风白，放开我。”
挣脱无果后，慕晚只好转身对上风白说道。
对上慕晚眼底微乎其微的请求时。
风白整个人，微微一怔。
然而就在风白思考，是否自己真的做错了的时候。
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接着就是慕晚的惊叫声起。
“霍司衍！”
在蓦地出手，擒住风白手腕的那瞬间，霍司衍直接一拳朝他脸上砸去。
猝不及防的。
风白被砸退了好几步。
霍司衍的手再次抬起的时候，蓦地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人拉住了。
“不要……霍司衍，不要……”
慕晚死死的抱住了霍司衍的手腕，不肯松开。
以往明澈如初的眼里，有着清晰可见的祈求。
“不要……”
霍司衍侧首，深深沉沉的眼神，定定的盯了慕晚好长时间。
精致白皙的脸蛋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担忧。
——是对他从来没有过的。
即便是相处了这么久，慕晚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哪怕就只是表面工作，做做样子。
慕晚也从来没有过。
而随后。
几乎是控制不住的。
霍司衍的视线向下，落在慕晚抱住他的手臂上。
不知道期待了好久，期待有一天，慕晚可以主动靠近他。
如果倒是实现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为了不让他伤害另外一个人，才主动的靠近他。
霍司衍喉结微滚，生生压下心底的那股暗黑的情绪。
几秒的转换之间。
霍司衍就已经伸手，把慕晚圈在了自己的腰间。
“霍司衍……”
原本不习惯离霍司衍这样近，还准备挣扎的慕晚，抬头在看见霍司衍深不见底的双眼时，突然时了言语。
“晚晚。”
霍司衍一如既往，是温温和和的声音叫她。
彷如并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也好像风白刚刚拉住她手腕的事情，并不存在。
“你乖点。晚晚，你乖点。”
那样，每个人都可以很好。
慕晚被霍司衍眼底的阴鸷寒冽，吓得微愣了愣。
她从来没有看见，霍司衍的眼底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也就是在这瞬间。
一旁已经站稳了身体，已经看了他们许久的风白突然出声。
“霍司衍，既然晚晚不愿意，你又何必强迫她？”
从刚刚他们的互动，风白就看出来了。
对于霍司衍，慕晚不是自愿的。
那就肯定是，慕晚有什么把柄握在霍司衍的手上。
而联想到霍司衍从回到霍家之后，深城传出来的一连串的消息。
霍司衍为人狠厉，许是拿了什么要挟了慕晚。
而听到风白的这句话之后。
霍司衍周身的气场，已经沉得不能再沉，几乎要凝成霜。
“强迫？”
霍司衍看着平白为慕晚抱不平的风白，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晚晚，你来亲口告诉他，是我在强迫你，是吗？”
霍司衍落在慕晚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许。
手下微微一转，慕晚整个人，就直接面对着风白。
低沉寒厉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落在耳旁。
“来，晚晚，你亲口告诉他。”
被迫转过身来的慕晚，对上风白的眼神时，整个人微滞了滞。
“晚晚……”
看着慕晚此时的样子，风白忍不住的出声。
而刚好，就是风白这样一个旁若无人的称呼。
彻底掀起了霍司衍眼底的怒意。
“晚晚。”
霍司衍的声音，沉下了几个度。
这在之前，对着慕晚，是万万不可能的。
慕晚不开口说话。
霍司衍就像是极其有耐心般，一分一分的等着慕晚。
比耐心和时间，没有人可以比得多霍司衍。
但凡是他要的结果，那么就一定要。
而周围原本，还因为风白和慕晚议论纷纷的人。
在看见霍司衍出场的那瞬间，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不认识霍司衍。
但霍司衍一身凛冽寒厉的气场，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
并且此时看起来。
霍司衍的心情，还不是很好。
稍稍有点眼色的人，此时都不会选择去招惹霍司衍。
所以识趣的安静下来，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也正是由于这份安静。
慕晚轻微虽然小的声音，也显得异常的清楚。
“是我自愿的。”
慕晚看着风白，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是她自愿的。
是他们慕家有求于霍司衍，那肯定就是她自愿的。
在场的人当中。
能够懂慕晚这句话的，估计也只有霍司衍了。
而慕晚的话音，落下之后。
霍司衍低眸看她的神色，一下就变了。
本来就是自己让慕晚说的。
但是。
当慕晚真正说出来的时候，霍司衍并没有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慕晚不开心。
在此刻，霍司衍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的一个事实。
而慕晚不开心。
不是他想要的。
从始至终，他不想逼慕晚的。
而同样。
在听清楚慕晚说的什么的时候。
站在不远处的风白，眼底闪过几分难言的情绪。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慕晚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是自愿的人，脸上不会出现慕晚这样的神色。
但是在这一刻。
风白更痛恨的是自己，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连慕晚跟霍司衍是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一概不知。
“晚晚，我……”
风白朝前走了一步，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蓦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给拦住了。
慕晚的神色一下就紧张了。
她偏头去看身旁的霍司衍，嗓音难掩急促，“我都按照你说的说完了。”
言外之意。
他就不应该再为难风白。
霍司衍低首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漆黑如墨的眼底，不着痕迹的微暗了暗。
“就这样紧张他？”
霍司衍低低沉沉的嗓音，不辩情绪。
他都不知道，原来在慕晚的心底，风白已经占据了这样大的分量。
这个时候。
慕晚怎么可能承认，“不是，不是的霍司衍，跟他无关，你不要伤害无关的人，好不好？”
慕晚对于霍司衍，一贯是平淡从容的语气。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过？
许是不知道慕晚接下来，为了风白还能说出什么来。
霍司衍直接俯身，将慕晚打横抱起，“闭嘴。”
“你再多说一句，我也不能保证，他会怎么样。”
霍司衍这话一出。
慕晚像是真的害怕像他说的那样，真的瞬间就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见状。
霍司衍英俊冷毅的眉宇间，寒冽的气息蓦地更加重了几分。
为了那个人。
慕晚倒是事事都愿意听他的了。
上一次。
还是为了她哥哥慕时烨。
念及此。
霍司衍心底，蓦地又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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