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的请求换回了再不斩的神志。
如今柳生一弦不在,有些事,需要我来做不可。
他再次抬起手,示意自己来决定牲狐的命运。
再不斩的声音冷静而又平缓。
无论接下来的过程如何,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缓缓提问:“牲狐,你为什么要杀死辉夜真?”
牲狐微微失神的双眼无力地注视着再不斩:
“这算什么?你们还要审判我吗?”
小萤手中的骨刺毫不犹豫地穿刺了牲狐的左腿,白骨贯穿皮肉如同用筷子扎破西红柿一般简单。
她淡淡强调着:“你只需要回答。”
牲狐咬着牙,剧烈的疼痛使他嘴唇发白:
“因为他杀了我的朋友!”
再不斩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他的语气仍然不紧不慢:
“他杀了你的朋友,所以你就杀了他。”
“如今你杀了辉夜真,我们将要杀了你,你对此有什么怨言吗?”
疼痛使得牲狐喘着粗气,但他不允许自己叫出声,甚至还要求自己如同往常一般说话:
“我没有怨言,在进入血雾之后,任何杀戮都是正当的。”
比起疼痛,这场莫名其妙的审判对他来说更加难堪,他大喊道:
“动手吧!”
再不斩转过身,向着一侧走开。
一边走,他一边对小萤说着:
“小萤,这是一个陷阱,你杀了他,不仅仅是杀了他。”
“更重要的是,活下来的人。是行走的血雾。”
“你认为他有罪的话,我也一样。”
“我同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一样有罪。”
“这份罪孽不独属于一个人,而是罪在这血雾之里。”
说到这儿,再不斩把牲狐的苦无递给小萤。
“我并不是在为他求情,但……”
“但我没有资格替你做出这个决定,如果你想要延续这份无聊的罪孽,那就去做吧。”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过……我也可以替你动手。”
小萤的手接过苦无,哥哥往日的记忆在这把磨损严重的苦无上倒映着。
是如此的模糊。
随着她拿着苦无的手渐渐扬起。
牲狐满意地笑了,他闭上眼,期待着解脱。
再不斩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的自责。
自己想要一个孩子放下仇恨,果然是过于残忍了吗?
或许应该自己来动手的,至少,不会让一个孩子承受这么多。
辉夜牧听不懂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仇人在眼前,便要杀掉。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
苦无飞掷向牲狐,锋利的刃在他脸颊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痕迹。血从其中流出。
他睁开眼,像是被背叛了一样难受,那眼神中充满了质疑。
牲狐想起了再不斩背辉夜真出来的场景。
搞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了辉夜真?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该死,这是个什么圈套是吗。
……
再不斩惊愕异常,双眼微微有些湿润。
他能想象小萤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受了多大的委屈。
小萤的肩头微微颤抖,两行热泪从光洁的脸颊低落。
“……”
辉夜牧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变化,
不杀他吗?
为什么不杀他?
他想质问,哀伤的气氛缺使他不得不憋住了。
看到姐姐难过起来,自己也忍不住想哭:
“萤姐姐……”
小萤转过身,骨刺从她身体里收回。
她抱着小牧哭了起来。
辉夜牧对于真哥哥的离世一直没有什么实感。
一直到如今,愤怒退烧后,巨大的空虚与悲伤才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真哥哥,你在哪里啊……”
……
牲狐跪坐在地上,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他开始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忍者要这样愚蠢。
他恨不得自己捡起苦无了结了自己!
好让这些人从这种天真的梦里醒来!
但橙发少年的话语犹在耳边,他告诉牲狐,一定要成为暗部啊。
“我……”
……
一个高挑的女人踏着轻松的步子进入了木屋。
她的声音还是这么尖酸刻薄: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笃未进来了,伴随着她的开口,数十道千本已然朝着小萤他们激射而出。
再不斩突然抽出苦无,却没有奔向敌人。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意识到,首先要保护小萤他们的安全。
痛哭的姐弟两惊慌之下止住了悲伤。
但此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身前。
再不斩周身遍布千本,特制的毒药在他身体上迅速起作用。
一股剧烈的麻醉感经由血液侵入神经。
他倒了下来,如同一面古老的墙壁。
小萤呆滞地看着再不斩,慌忙地想扶起他。
但他实在生的高大。
小萤拉扯不及,反被带倒。
笃未顺手给两人补了两记千本,将二人麻醉。
……
笃未接着说道:“牲狐,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牲狐颤巍巍站起身,左腿的疼痛让他行动略有些蹒跚。
“废物……”笃未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你还有什么用?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动手,还想进暗部。你不如早点挖个坑把自己卖了清净。”
“还不快去把他们解决了,记住,这场血雾试炼,只能有你一个活口。”
牲狐捡起自己那锈迹斑斑的苦无,却听见一声异香。
再不斩又站了起来,他双目赤红,如往常一般攻来。
他张开双臂,一手握着一只苦无。
笃未惊讶地长大了嘴,这一届的惊喜多的让她有些意外:“难道是毒物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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