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殿下的面首？”
瑾钧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胸膛。
“是。”
长皓哦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挺好，还敢承认呢。
“当殿下的面首，需文武双全，你有什么？”
瑾钧抿了下唇：“我四岁能读诗，七岁能作文章。”
闻言，长皓哂笑。
“不够。”
瑾钧攥紧了手指：“我曾在狩猎时拿过第一，得过陛下的夸赞。”
大略也看出来长皓来者不善。
瑾钧缓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些：“敢问阁下是谁？口出狂言不敬殿下，竟还插手到殿下的床帏之事，就不怕殿下问罪么？”
少年不笑的时候，昳丽眉眼总有一丝覆了雪的锐利。
双瞳的颜色很淡。
让人联想到空中皎月，难以触摸。
“自古以来，凡间纳妾室都要与嫡妻拿定。”
“你问她那样的问题，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国朝风气开放，虽也有贵夫人私下豢养小宠。
但终归是登不得明面。
今日还是皇亲的生辰宴，来往之辈不少都是权势之家。
经这些人的嘴传出去，明天言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把阿烛淹死。
还问他是谁？
不把这愚昧无知的凡人杀了就不错了。
瑾钧却愣住，难以置信：“殿下何时出了阁？此事陛下都没有发下昭令……”
怕是觉着面前之人。
是个故弄玄虚的冒牌货。
长皓将要压不住心底的躁郁，抵了抵虎牙：“阿烛又不是去当你娘。”
又不是去当你娘，要知道这么详细作甚？
自取其辱吗？
瑾钧听懂了，脸一阵青一阵红：“我，难道国朝律法还规定了，不能向已婚妇人表达爱慕吗？”
少年气笑：“就借你那见不得人的资本？”
“我娘胎里就会做文章了。”
“我还杀过妖，于千里斩敌国君主首级，你能吗？”
阿烛：……
有点正常，又有点幼稚。
-
檐廊似乎走不到尽头。
雨声淅淅。
他一直站在那儿，缄默不语。
藏青圆领袍将少年身姿衬得愈发欣长。
由蹀躞带扣着，那截腰线十分抓人眼球。
“我错了。”
阿烛哀哀地拉了拉他袖口。
长皓抿唇：“这就是你说的，去送个礼？”
送礼送着，还玩了行酒令，惹了一身腥。
原约好的很快回来，也失了约。
阿烛满心惭愧：“我是想早些赶回去的，怕你一个人呆着。”
“但淮乐……”
送了盆琼玉作料的玉茗，淮乐把她当再生父母似的。
犹蜜糖，怎么也甩不开。
觉着说什么都不好，阿烛道：“是我自己没管束好，你骂我吧。”
阿烛想，今日这事儿，若是说错处。
十成里有八成都是她弄砸，淮乐只占了两成。
她恹恹垂下头：“你骂我，你就不许生气了，生气对身子不好。”
为了查案，连日来两人整个帝京四处乱窜。
他一路自常家去了临花照水。
先前心里的惊就没养好，路遇风寒，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
长皓久久未语。
过了会，细密的长睫颤了颤，他开口：“我不是气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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